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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2009-01-11, 18:23   #4
ArcticNomad
中度攀言者
 
註冊日期: 2006-11
文章: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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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北壁幾乎是所有技術攀登者的聖殿, 日本及韓國應有不算少數人以Alpine Style 爬完, 但台灣好像還沒有人去爬過. 個人以前曾把艾格北壁當我的攀登的最終目標, 想像要是爬完就可以封山了. 我十多年前去攻酋長岩時故意選擇深冬十二月底, 頂著零下二十度的氣溫攻, 算是把它當成攻艾格北壁的訓練. 那時我們坐灰狗巴士從波特蘭到舊金山灰狗巴士站露宿一晚(在美國的灰狗巴士站外街頭暗巷露宿其實比攀岩更危險), 凌晨也遇到黑人惡棍在周遭騷擾, 但他看我們兩個GTX夾克褲子到處是補丁, 裝備又是繩子鉤環及補丁的拖吊包等, 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就跳過我們沒來招惹我們, 我們隔天再轉兩趟車, 天黑才到約色米提山谷, 整個山谷空蕩蕩, 一個遊客也沒有, 隔天起攀時那時整個大岩壁只有兩隊四個人在酋長岩上, 與其他季節爬酋長岩要排隊成強烈對比, 我們在攻The Nose, 另一隊在攻Zodiac , 我們已經上了一半但遇到風暴, 山頂上被風吹斷的冰柱, 如火箭一般呼嘯飛過身邊, 在Dolt tower露宿時, 風大到能夠把露宿袋吹的顛簸振動, 像坐在南美洲的野雞巴士開在陡峭的安地斯山路上, 睡覺時山頂的冰柱一根根被風吹斷, 戴著岩盔在躺在睡袋中時, 腦海裡一直想像著被尖尖的冰柱直接射中心臟, 一命嗚呼的影像..... 我們為減輕重量沒有帶冰斧冰爪, 萬一已經上攻到最後山頂遇到山壁結冰, 在精疲力盡之下如果沒有B計劃後果不堪設想, 討論之下最後也是選擇撤退保命, 共在冰冷的酋長岩上待了三天......

後來醫學院的博士課程忙碌, 加上近年來地球暖化, 使得既使冬攀艾格北壁落石仍舊很嚴重, 讓它變的難上加難, 這目標就離我愈來愈遠.

除了這本The White Spider 之外, 世界幾個知名的攀登者如 Mark Wilford, Catherine Destivelle, Jeff Lowe, Jon Krakauer, Mark Stump 等都有把他們Solo艾格北壁的故事記錄下來.

Mark Wilford 是第一個去solo艾格北壁的美國人, 他寫到當他爬到一個crux時, 架的自我確保繩剛好到盡頭, 上不去但下攀已經是不可能, 只好拿刀子割斷自我確保繩, 在完全無確保之下爬過Crux, 最後也完攀了.
Catherine Destivelle 寫到她solo到岩壁時, 雙手嚴重凍傷, 完攀時十指已經腫脹如義大利香腸......
Jeff Lowe solo艾格北壁, 提到他技術攀登二十年, 終於可以穿雙重靴 lead 5.10 的傳統路線....
Mark Stump 提到他solo艾格北壁時, 狀況不佳要從火車隧道窗口撤退, 在隧道中走幾乎被火車壓死的狀況 (隧道是貼著火車車廂鑿的, 沒有空間閃). Mark Stump 後來也死在麥肯尼的冰川裂隙中, 登山界有一個很有名的 Mark Stump Award 為他而成立....

艾格北壁的狀況實在太差了, 以致於攀爬時要帶的裝備很少, 除了雙技術冰斧冰鎚外, 確保的只要帶幾三,五支小號岩釘, 幾支冰樁(ice piton), 也許一兩個中尺寸的friends 及 stopper 就夠了, 所以leader是不容許墜落的, 就像是在60,70年代攀岩 Leader can not fall!

能爬完艾格北壁的人, 我個人對他的尊崇比能爬上聖母峰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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